《玉簪记》6、偷诗

偷诗（凡调）

（旦扮陈妙常上唱）：

【清平乐】西风别院。黄菊多开遍。鸂鷘不知人意懒。对对飞来池畔。（白）云淡淡水痕收，人傍凄凉入暮秋。蛩吟无断头心上事，泪中流懒把黄花插满头，见人还自羞。我，妙常，自见潘郎之后，不觉精神恍惚，情思飘荡。对此凄凉时序，好伤感人也。想我在此出家，原非本性，只为身无所归，寄迹于此。那知弄假成真，到后来吖，不知怎生结果。吖，有纸笔在此，不免把我心事，写作一词，怎么处吖，怎么处吖。聊寄幽情，消遣闷怀。写什么好。唔，有了。（念诗介）松舍青灯闪闪，云堂钟鼓沉沉，黄昏独自展孤衾，欲睡先愁不稳。一念静中思动，徧身欲火难禁，强将津吐咽凡心，怎柰凡心转甚。咳（唱）：

（六调）

【绣带儿】难提起把十二个时辰付惨凄。沉沉病染相思。恨无眠残月窗西。更难听孤雁嘹呖。堆积。咳我几番长叹空自悲。（白）想我在此出家，倘然不了，怎么处吖。（唱）怕春去留不住少年颜色。空辜负莺消燕息。只落得，向幽窗偷弹珠泪。 〔一记〕  （小生扮潘必正上接唱）：

【宜春令】云房静。竹径斜。欲求仙恨着天台路迷。（白）小生病起无聊，好生烦闷，吖，不免到白云楼下，闲步一回，多少是好。（唱）问津何处，傍青松掩着花千树。（白）呀。悄地行来，已是陈姑卧房，门儿半掩，不免捱身而入。嗨〔扎〕咳嗨，好所在吓〔扎〕。 呀。原来陈姑睡在此。阿呀，妙啊。看她闭目垂眉，好似未开光的佛像观音。玉腕拢腮，犹如入阳台的巫山神女。不要说她别的，就是这睡态么，足可令人消魂落魄。哈哈，我也忍不住了，待我来搂她一擐〔扎〕，呣，且住。她若嚷将起来，反为不美。不可造次〔扎〕。咦，她袖底下压着一幅纸笺儿，想是她自己做的诗稿。待我取来一看。陈姑好睡啊〔扎冷〕。在这里了〔扎〕松。呣咳呣。松舍青灯闪闪，云堂钟鼓沉沉。好吓，像个出家人的口气。黄昏独自展孤衾，欲睡先愁不稳。吓，不稳。吓，阿呀，跷蹊。一念静中思动，万般情意难禁。哈哈呀，作怪吓作怪。强将津吐咽凡心，怎奈凡心转甚。 呀，我细观此词，陈姑芳心尽露。岂非天赐我的姻缘也〔勺〕。（唱）她伴残经香渺金猊。题红句情含绿绮。我心知，天付姻缘，送来佳会。（白）我如今有了这庄公案，她就嚷也不怕她了。待我来耍她一耍。哙，陈姑，好睡也。（旦唱）：

 【降黄龙换头】惊疑，闪得我魄散魂飞。倦体轻盈，倩谁扶起。（小生）〔扎〕在这里了。（旦）阿呀是那个吓。（小生）小生扶在此，不妨吓，不、不、不妨。哈哈哈。（旦）好吓。（唱）你是个书生侪辈。（小生）不敢欺，其实是个书生班辈。（旦）你把我什么人看待。（小生）不过是仙姑吓。（旦）可又来。（唱）错认仙姑，比做神女。（小生）文君幸遇相如，两下情同鱼水。（旦）闲说。（小生）哈哈。（唱）休提。文君佳趣，这其间相如料难似你。（小生）如此说，是小生无疑了。（旦）你这等无礼，我去告诉你姑娘。（小生）住了。妳告我什么来。（旦）说你吓。（小生）唵。（旦连唱）秀才们偷香窃玉，意乱心迷。（小生）不妨，我有绝妙的诉词在此，也不怕妳。（旦）啐，敢是你痴了。（小生）仙姑。（唱）：

 【醉太平换头】我非痴。青灯愁绪。听黄昏钟磬，夜半寒鸡，孤衾独抱。未曾睡先愁不寐。（旦）你自睡不着，与我何干。（小生唱）阿呀相思。（旦）出家人所在，说什么相思。阿弥陀佛。（小生）啊呀，佛吓。（旦）啐〔扎〕。（小生）妳不要管这样闲事㖸。（唱）可怜我静中一念有谁知。欲欲火炎徧身难制，把凡心自咽。只少个萧郎同坐，彩鳯同骑。（白） 啊，妳在那里寻什么。（旦）不要你管。（小生）吖，不要我管，怕妳一千年也寻不着。（旦）呀。（唱）：

【浣溪沙】你脸儿涎，情（小生界）徧身欲火难禁，哈哈。（旦连唱）儿媚。呀话跷蹊心自猜疑。（白）你在那里看什么。（小生）我吓。（旦）呣。（小生） 在此看宝贝。（旦） 宝贝。可借我一看。（小生）妳要看。站远些。（旦）吖，站远些。（小生）再站远些。（旦 啐。这等作难。（小生）哪，哈哈哈。（旦）〔尖〕还我词来吓〔住〕。（小生） 哟哟，这是我传家之宝，岂肯还妳。（旦）你若不还，把你当做贼论。（小生）偷诗也不为贼吓。（旦 你果真无礼，我定要去告诉你姑娘了。（小生）好，我正要去告诉姑娘。（旦）你告诉我什么。（小生）我说，姑娘吓，陈姑作这样情词，引诱我良家子弟。（旦 ）这是我作的诗稿吓。（小生） 吓，诗稿上有欲火二字的。说、说、说呢。（旦唱）阿呀天吓。〔尖〕这场冤债诉凭谁。（小生接唱）伊今出口应难悔。（旦接唱）一点灵犀托付伊，几番羞解罗襦。（小生接唱）：

【滴溜子】合拜跪，此情有谁堪比。漫追思，此德何年报取。谁承望，今宵牛女。银河咫尺间，好一似穿针会，两下里青春，浓桃艳李。（旦接唱）：

【鲍老催】输情输意。鸳鸯已入牢笼计。恩情怕逐杨花起。（小生接唱）一首词，两下缘，三生谜。（旦接唱）相看又恐相抛弃，等闲忘却情容易。（小生界）仙姑来呢。（唱）嗳也不管人憔悴。（小生）我就对天设誓如何。老天在上，我潘必正若，若忘了妙常今日之情，永远前程不。（旦掩小生口介） （旦）啐，不是这等罚。（小生）要怎样样罚呢。（旦）潘郎，你若负了我是。（唱）：

【猫儿坠】自有皇天在上，照证两心知。（小生） 哈哈，如此大家来拜天地呢。（旦） 我倒不会。（小生） 拜么有什么不会。阿呀来呢。（唱）誓海盟山永不移。从今孽债染缁衣。欢娱。看双双一似，凤求鸾配。（旦唱）：

【尾声】天长地久君须记。此日里恩情不暂离，从今后情词和你莫再提。（同下介）〔尖〕（丑曲中介，上）我俚相公，只怕亦拉陈姑房里哉，等我起张张看。（踞地张介）咦，一只脚，两只脚，四只脚，拜哉拜哉，进去哉。进去哉。咦，嘻嘻哈哈，好笑我俚相公，吟风弄月，夜去明来，今日刮，明日刮，一个陈姑竟被他刮上了，想他二人呵。（唱）：

【掉角儿序】并香肩共入鲛绡。把相思债一笔勾倒。我东君跨鳯吹萧，那仙姑懒参三宝，好一似，摆渡船，撑的撑，摇的摇。顺水添篙，籴的要籴，粜的要粜，怎知道，隔墙有耳，窗外人瞧。（小生、旦同上唱）〔一记〕：

 【前腔】两情浓同下蓝桥。战兢兢欢娱较少。成就了凤友鸾交。休忘却天长地老。为你病恹恹，只自耽，瘦怯怯，难自保。为着今朝。相偎相抱。力怯体娇。（旦接唱）你休把，私情漏泄。两下里供状难招。

【尾声】从今淡把蛾眉扫。妆一个内家腔调。往日相思和你一旦抛。（小生、旦各下介）（小生）我去了。（旦）且慢〔扎〕，待我看看，外边可有人。（丑猫叫介）（小生）可有人。（旦）没有人，去罢。（小生）明日在那里相会。（旦）松蓬底下。（小生）吖，松蓬底下。（丑）就拉几里子罢。（小生）吓吓，狗才〔扎扎扎〕（丑）相公弗好哉。㕶笃咕出事务哉，观主晓得子，报子官，差一党火赤公人，做子一面三人枷，提㕶笃去，连我才要枷拉哈个咕么那处。（小生、旦）这便怎么处。（丑）还好，亏得男㕶乖，连忙说，叔叔伯伯笃我俚相公，拉陈姑房里，无非吃杯茶，着着棋，别样事体，是无不个不我塞子两个小纸包哩笃才去哉。（小生）好，有赏。（丑）赏我啥个。（小生）赏你一个老婆。（丑）自家也无得拉笃偷〔扎〕。（小生）吓吓，胡说。（丑）罢哉。教陈姑叫子我一声罢。（小生）陈姑，叫他一声。（旦）进安。（丑）安进。（小生）什么安进。（丑）进安是相公叫个，㕶才叫我进安起来哉。（小生）不叫进安叫什么。（丑）要叫一声进安相公笃。（小生）秃，狗才，你叫了相公，我叫什么。（丑）㕶是时时刻刻叫一个，弗得法枕头上要叫两声，我是暂撮而已。（小生）不叫便怎么。（丑）弗叫叔叔伯伯笃。（小生）没奈何，叫他一声。（旦）教他朝了上。（小生）朝了上。（丑）朝了上。（旦）闭了眼。（小生）闭了眼。（丑）闭子眼睛么，有趣哉。（旦）明日早些走出去〔小尖〕。（小生）狗才，狗才。（丑）出来子就大淘个吓。（小生）阿我在陈姑房中，不过吃杯茶。（丑）煞煞渴。（小生）下下棋。（丑）消消闲。（小生）有什么大惊小怪。（丑）相公来。（小生）怎么。（丑）㕶棋么着，阿曾点俚个只眼介。（小生）狗才忒嗨〔尖〕（小生、旦下介）。（丑）个个读书人无相与个，他有其前而忘其〔扎〕说不得个。（下介）

編訂者後註：〔兼谈【醉太平】的务头在第四句及末句及谈凡是世间任何歌曲乐曲都是有基腔及王正来的框架腔理论的不足／谈昆曲集曲及组套之理〕本出以清末民国初年的曲师殷溎深的《春雪阁曲谱》为底本，并兼校纳书楹曲谱。按此出殷谱多有袭纳谱而误处。其中声腔格律谱之九宫大成有收录【绣带儿】、【浣溪沙】及第二只【掉角儿序】，南词定律收录了【宜春令】之正确唱腔谱，今从其曲辞及曲谱，至于殷谱有加衬字处，亦比照加之，谱亦正其行腔；今依九宫大成及南词定律所订各曲牌每一个字的基腔及有关腔格以校正殷谱及纳谱之误：●【清平乐】，叶堂所据曲师本臆改的纳书楹（以下简称纳谱）未收，今正殷谱不合格律之『西风』（九宫大成所订基腔为Re，殷谱作Sol）、『黄』行腔太低；『遍』阴去声之格，依九宫大成当为16，殷谱作216；『鸂鷘不知人』（基腔应Re，殷谱作Sol）；『飞来池』（基腔应Re，殷谱作Do）；『畔』阳去声，其收腔格依九宫大成应为16，殷谱作216；●【降黄龙换头】的『惊』基腔应作Mi ，两谱误Re；『魄』基腔应作低音Sol ，两谱作低音La；『倩谁』基腔应作3 ，两谱误5,  6；『起』上声字，句末字，收腔依九宫大成应为12，两谱作56；『书生』基腔应作Re ，两谱低音La；『辈』阴去声字，收腔依九宫大成应65，纳谱作56，殷谱作1皆误；『错认』基腔应作1，两谱作5误；『姑』为句末阴平声字，依九宫大成，其收腔格为32，两谱作321衍一1应删；『文君』基腔应作低音Sol ，两谱作低音La而误；●【醉太平换头】的『听黄昏』基腔应作低音La ，两谱作低音Sol而误；『夜半寒鸡』每个字的基腔皆不一，各为1,  6,  2,  6，这种一句里每个字的基腔都在变而不同，正是所谓的『务头』的特性，这一句乃是本曲牌一个务头所在之处，因此，可以说，本曲牌的务头乃在第四句的四字句的『夜半寒鸡』上是也。要找昆曲南曲的某只曲牌的务头在何句，只要检视该曲牌里那一句的基腔的变化最多，变化最多基腔者（像此曲牌第四句每一个字都换了一个基腔，更换基腔的密度最高），即是该曲牌的务头所在。有关此一论述，并见于本曲谱旳专文《历史公案:黄莺儿曲牌务头在第一个七字句？（谈务头的真相）》。『愁不寐』两谱板式有误，且把『不』唱成北曲入作上声腔，今胥正；『一』基腔应作Sol ，两谱作Do而误；『念』阳去声，但不是像两谱订在基腔Re上出腔起音而必须订在Mi，因乃九宫大成所订之当配之格也；『知』基腔应作Re ，两谱作低音La而误，而上一字『谁』亦需调整连络此字的行腔之；『欲欲』基腔应作Re ，两谱作低音Sol而误；『火炎』基腔应作Do ，两谱作低音Sol而误；『萧郎』基腔应作3 ，两谱作1而误；『同坐』基腔应作3 ，两谱作2而误；末句的『彩鳯同骑』基腔每字皆不同，乃作1, 6, 2, 6，此处也一如本曲牌第四句，四个字每字的基腔皆不同，于是，此句的声情，因基腔的起伏而随每字的阴阳八声，依不同填词者所填的不同，而更生出无量的变化与色彩，这也可以说明了，不管是主张没有曲牌的洛地先生的『依字行腔』，或是那些在作伪主腔的主腔伪论主张者的『连络主腔』者，等于是把每句各音都站在一个基腔上去依字行腔，去连络，因此，写出来的昆曲南曲，声情很差，没有什么色彩，如诗赞之体，把各音强加凑泊连络而已。其理很明，因为，如果一首歌从头唱到尾都只有一个顽固根音，那岂不成了僧侣颂经，而不明基腔，只会口说依字行腔，那么行出来的腔，不就是成了诵以单音为根底的单调经文。

﹝谈凡是世间任何歌曲乐曲都是有基腔﹞昆曲南曲如任何一首歌曲乐曲一样，它就原本曲牌即是一首歌曲，旋律各自不同，即造成每只曲牌的基腔旋律线犹如歌曲一样是不同的，各有其特色。而只要是古今中外的每只歌曲，每首乐曲（连同中国曲牌体的戏曲），都是由基腔在组成，只是，因为一般歌曲，不会被当成曲牌去依昆曲之声腔之理，去把填了词的曲牌，依所填词的每个字的阴阳八声的不同，再予以调整原本歌曲的每个字的音，所以一般歌曲，它的旋律我们不必称为『本腔』，它的每个音，我们不必称它是『基腔』，因为不会有根据这个旋律填出了新词还要去改变原曲的每个字原本的『基腔』旋律的，而世间歌曲乐曲的『基腔』即是『本腔』了。所以我们把西洋名曲流行歌曲换填中文歌词，唱的仍是原本的旋律，即原来的『本腔』，但昆曲则每曲牌原本的那首作为第一次出现的曲牌的原歌曲原旋律，倒底是那一首，这个我们现在都无法知道，即，『本腔』不知道，只是可以从声腔格律谱里记下的各曲牌的旋律，它的每个字的腔都有一个一定的旋律音程高，即，每一个字位上，虽因阴阳八声变，而旋律行腔在变，但每个字位都有一个基准的腔来控管，即却只可以找到每个字的『基腔』，也因此，把这些基腔音连起来，也成了一首『基腔』曲，我们找不到一只曲牌的原本旋律的『本腔』，但我们可以找到一只曲牌的原本基腔及基腔旋律。而北曲更近乎世间歌曲，『本腔』和世间歌曲一样是存在的，而且目视可见，但它可以有衍生腔，也可以其中的旋律不用到，有时曲中乐句还移调，有时句末还加音（或成为务头）或减音。而且，因为长久没有人为之正腔律，于是一首北曲往往是多本腔的，即，它往往可以形成几十首歌曲都合乎格律，但都名之为同一北曲曲牌。当然，北曲既为多本腔并兼及前述特征，则所谓主腔伪论，又完全拆穿，那里会有一句末可以找得出一定不变的腔做为主腔，所以把主腔说者所析的每一北曲曲牌去比对声腔格律谱的九宫大成的实例，竟可以发现主腔说的伪经《昆曲格律》、《昆曲曲牌及套数范例集》、《昆曲唱腔研究》（武俊达）里所论，百分百没有一个主腔是当真成立的。

〔谈昆曲集曲及组套之理〕不管是构成集曲，或构成套数，都是要从基腔曲的门道进入以掘其堂奥，因为，基腔明则本腔明，即可知昆曲的集曲，集曲要求所集曲牌起码交接处要有多个共同基腔做为转换曲牌之交接过渡之用，始为佳曲；而套数，则更要求各只所集套数的曲牌的基腔旋律，要有不少的相同或相似的乐句或乐段，套数至佳者，甚至连基腔组句都有相同或相近的结构。简单讲，即集曲，就是有一串共同音作为过渡的曲牌才可以集，而套数，要旋律有不少差不多，即听起来很相近的歌曲才能组套（即，基腔群长得很相近）。当然，亦可知主腔伪论，认为只要靠几个句末假腔的存在，认为就可以组套，更是未摸清昆曲的组套之理，只能以伪资料弄出来的伪论。

〔谈王正来的框架腔理论的不足〕基腔，即是王正来先生所看出的所谓『框架腔』之一部（他还加上了收腔也视为框架腔，但，因板式快慢而影响这些收腔音不一定如此收腔，故不应算入），只不过，王正来只能看出那些文字格律上的平声字的『框架腔』（基腔）在那里，而还没有发现其它的不在文字格律平声字处，也是每个字位都有基腔的，只是有些时候这些处的基腔的多样性较多，因为，这是后之曲师依昆曲声腔之行腔之格推定来的，因此，从南词定律及九宫大成，可以找到每个字的基腔，因此，王正来先生的框架腔的真相，不是那些平声字加上了一些收腔式而成了框架，而是每个字都是框架，亦即，每个字都是单独成立的框架，不只是原文字格律谱里的那些平声字位；

●【滴溜子】的『此情』两谱多一板，今正；『谁』基腔应作l ，两谱作低音6而误；『此德』应少一板，今正；『望』依格应改为653，叶谱作53，而殷谱作353，皆非是；『银』『浓』两谱行腔太低，今正；『会「－基腔应作1，为阴去声，应高于基腔，今两谱作自基腔出腔起音，误作阳去声腔，今正；『春』两谱作21的1依格应删；●【鲍老催】的『意』应订3，此为第一句之格，且应为平声字之格，今高濂未用平声字，而用阴去声字，按，依声腔格律谱，即使订阳去声，亦有谱例，而阴去声则无，阳去声谱13，收于3，因声腔格律谱于此之谱例太少，无此处为阴去声之例，故订3，不得已，两谱订6，此为两声腔格律谱未见之音，纯属自创之腔，今不从；亦可见两声腔格律谱的谱例实太少，有些位置处的腔无法订出，此处即一显例；『入牢宠计』基腔应1，两谱皆各不同且不正确，今正；『怕逐杨花起』两谱的基腔皆不合应有基腔，亦有相异之处，今正；『缘』基腔1，两谱作低音6；『谜』两谱行腔太低，今正；『相』基腔1，两谱作3不确；『等』两谱把上声字订在基腔1上，等于是唱成阴平声腔，今正；『管』基腔1，殷谱订在基腔上，等于唱成阴平声腔，而未下行以呈上声字腔格，而叶谱作低音5，低于基腔亦呈上声腔格，今从之；●【猫儿坠】的『自』『誓』『似』阳去声，两谱订腔在基腔1上方，订成阴去声腔了；『海』上声字，两谱订在基腔1上，订成阴平声腔，而未再下行以呈上声腔；『求』基腔在1，两谱作低音La而误；『配』为句末阴去声字，应收至216 ，两谱只作21，今正；●第一只【尾声】的『地』阳去声，基腔应作Sol ，两谱作1而误；『后』基腔应作1 ，两谱作低音La而误；『情』两谱行腔太低，如唱成上声字『请』的发声；●第一只【掉角儿序】的『姑懒参』基腔应1，两谱基腔有误且声腔怪异，把『懒』上声字唱成去声字腔，今胥正之；『摆』上声字，两谱配成去声字，唱成『拜』音，按，今查古韵书，无有作去声者，故作去声者为习误，以为任何词如果作动词用，都可发成去声字的俗误，今正；『撑的撑』基腔应1，两谱皆误，且声腔怪异，把阴入声的『的』也唱成去声腔，今胥正；第一个『籴』基腔3，两谱误作5；『要』阴去声，两谱都配在基腔5上，呈阳去声自基腔起音出腔，误；『粜的要粜』基腔1，两谱皆误，且把阴去声第二个『粜』及『要』字配成阳去声腔，今正；『耳』上声字，两谱配在阴平声的基腔1唱成阴平声而致误，今正；●第二只【尾声】的『淡』阳去声，基腔3，而两谱作2而误，今正。（刘有恒）